bob主站:防潮保温反射膜材料,户外耐候膜,箱体耐候膜,充气建筑气囊材料,压花夹筋打孔反射材料

bob唯一主站

花花公子停刊PornHub蹿红:成人生意的新垄断时代

  报告显示,3月中旬以来,这个全球最大连续多日访问量出现两位数增幅,尤其在3月25日宣布全球免费当天,流量比正常时候增长24.4%,相当于多出近三千万人。

  每当全球某地宣布封锁,PornHub来自当地的流量都会大幅上扬:意大利3月11日“封国”首日,来自意大利的访问量飙升57%;英国3月24日宣布“封国”,第二天英国流量大涨26.9%;在3月末印度全国后第三天,来自印度的访问量激增近一倍。

  全球30多亿人宅家,PornHub逆流而动,宣布全球用户都能够跳过广告,免费享受1080P的高清视频——这本来是付费才能享受的服务。

  2019年,每天平均有1.15亿人访问PornHub,上传将近700万个视频。光是过去一年新增的视频,不吃不喝不睡要170年才能看完。

  在“万能的P站”,各种偏好的成人内容都不在话下,电视剧、动漫、游戏视频应有尽有。中国用户甚至还上传了名厨炒菜秘籍、考研名师网课、郭德纲的相声全场。

  PornHub流量激增的同时,生意的前辈——花花公子公司3月中旬宣布:由于疫情影响,2020年春季刊后《花花公子》将停止纸质版印刷,为这本出版67年的杂志画上句号。

  在一个看比吃饭还容易的时代,《花花公子》欲露还休的精英式享乐文化,越来越无人问津。

  3月下旬,纽约州宣布“居家令”那一周,2020年第一期《花花公子》出街了。

  和往常一样,每期《花花公子》杂志必定有编辑寄语、玩伴女郎、大牌专访等固定板块。今年春季刊的大牌专访采访了“X教授”扮演者、著名演员帕特里克·斯图尔特。

  杂志每期的重头戏依然是招牌栏目“玩伴女郎(Playmate)”,于是春季刊封面一口气集齐12位去年上过杂志的玩伴女郎。

  春季刊上市前夕,花花公子公司(Playboy Enterprises)CEO本·科恩发布一封公开信,考虑到疫情对印刷和物流的影响,春季刊将是今年《花花公子》最后一本印刷期刊,未来将转为线年开始,《花花公子》已经风雨无阻连续出版了3万多期,连9.11事件也没有停过。

  2011年,本·科恩的公司Rizvi Traverse出资帮助休·海夫纳将花花公子公司退市,继而拿到公司2/3的股份。接手近十年来,《花花公子》境况持续恶化。

  2016年,《花花公子》大刀阔斧改版,宣布定位转型为流行文化杂志,与《名利场》等大刊竞争。改版后杂志不仅剔除了创始人休·海夫纳一手奠定的花花公子哲学、笑话和卡通等固定版面,甚至连起家的兔女郎照片都一并砍掉。

  这一操作不仅没能让《花花公子》摆脱杂志的名号,还伤害了忠实读者群。短短一年后,《花花公子》又宣布恢复兔女郎照片。

  一番左右摇摆后,杂志元气大伤,先是2017年从月刊调整为双月刊,后在2019年从双月刊改成季刊。此时《花花公子》的销量已经下滑到不到50万份。

  按照海夫纳开出的退市条件,只要他在世,《花花公子》杂志就必须出版下去。2017年9月,91岁高龄的他去世,大股东等来转型契机:花花公子不再是一家媒体公司,而是成为一家品牌管理公司。

  按照现任掌门人本·科恩的说法,近年来花花公子公司总收入中,品牌授权和品牌合作带来的收入占了大头,媒体出版业务收入只占四成。

  花花公子拥有的可能是全世界最知名的品牌logo。从拉斯维加斯的夜店、到伦敦的赌场,再到中国生产的衣帽鞋袜,标志性兔头logo无处不在,甚至有调查称,全球97%的人口都认识这个标志。

  在大股东眼里,兔头logo才是花花公子公司的价值所在。围绕兔头logo,花花公子每年官方授权的产品和服务销售额高达30亿美元。

  光在中国,花花公子号称有超过3000家授权专卖店,销售带品牌logo的衣服、皮具、行李箱和户外运动装备。

  2012年到2014年,在拉斯维加斯、澳门和墨西哥坎昆的花花公子俱乐部先后关停,开业最长的不过六年。

  2016年,花花公子公司以1亿美元卖掉地标性的花花公子豪宅。1974年,休·海夫纳买下豪宅时花费100万美元。

  2018年,花花公子俱乐部时隔三十年重回纽约,高调举办开业仪式,会员费一年10万美元。短短一年后,业主决定关掉俱乐部,改成Livehouse和牛排馆。

  至此,全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花花公子俱乐部只剩伦敦一家,同时也有目前唯一健在的花花公子赌场。

  海夫纳家族已经从花花公子抽身。创始人海夫纳去世后不到一年,海夫纳遗产基金卖掉了他留给最后一任妻子和四个儿女的股份,1/3的公司股份对价不到4000万美元。

  长年为《》、《纽约客》等精英媒体撰稿的著名作家盖伊·特立斯,与海夫纳有过长期交流,他将海夫纳的生平写进了讲述美国性文化变迁的著作《邻人之妻》。

  按照这本书的说法,1953年海夫纳从银行贷款600美元,出版第一期《花花公子》。拿到贷款后,海夫纳用500美元买下了玛丽莲·梦露的裸照,让杂志一炮而红。

  恰逢美国性解放运动萌芽,《花花公子》发行短短两年,杂志销量从6万份增长到40万份,三四年后又增长到100万份。1970年代高峰期,杂志单期销量达到600万份。

  《花花公子》从一开始就远不止一本裸女画报,而是贩卖一种生活方式:性和名酒、豪车、音乐、文学一样,都是精英男性生活品味的一部分。

  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,海夫纳依旧坚持刊登严肃文章。一开始没钱,杂志就刊登柯南·道尔等已故作家的作品。钱包渐鼓后,《花花公子》选择当代作家的文章提升格调。

  67年来,海明威、博尔赫斯、村上春树、“007之父”伊恩·弗莱明、“科幻小说巨匠”亚瑟·克拉克等名家都在《花花公子》发表过文章,约翰·列侬,拳王阿里、比尔·盖茨、迈克尔·乔丹、马丁·路德·金、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等各界名人都是《花花公子》的专访对象。

  1990年特朗普登上《花花公子》封面,他竞选总统期间常有选民拿这本杂志求签名

  知识分子主阵的编辑部,让杂志无论是选文还是访谈,都呈现出鲜明的自由主义风格。越战期间杂志坚定的反战立场,强化了杂志的先锋格调。

  正因对政治、商业、文化等公共话题的深度介入,花花公子得以真正建立起品牌影响力。

  花花公子品牌最鼎盛的1960-1970年代,海夫纳先后在芝加哥和洛杉矶买下豪宅,开设起花花公子俱乐部,在伦敦投资花花公子赌场,其间还将触角伸向好莱坞,以花花公子的名义投资了一系列电影。

  1971年,花花公子公司成功在纽交所上市。2000年代初期,花花公子市值一度超过10亿美元。

  随着时代变迁,花花公子文化逐渐水土不服。大胆的和玩乐的态度,让《花花公子》从诞生之初就背上“物化女性”的恶名。

  《邻人之妻》分析了《花花公子》宣扬的所谓“玩伴女郎”概念:秘书、空姐、啦啦队长、银行家的女儿…不断变换身份的兔女郎满足男人们对多样性的需求,回应各式各样的冲动和执念。

  学习偶像菲茨杰拉德(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作者)的做派,每到周末海夫纳都会在花花公子豪宅大宴宾客,派对通宵达旦,名单由他亲定,兔女郎装扮的招待穿梭在各界名流之间。这一习惯几十年雷打不动。

  豪宅有几十间房,一间可容纳十几个人的浴室,地下泳池旁修建酒吧,宾客们在喝酒时能看到兔女郎游泳。

  海夫纳本人频繁更换“玩伴”,更是坐实了“物化女性”的指控。经常是兔女郎们刚刚上了杂志封面,转过头就被海夫纳请进豪宅。传言中,海夫纳一生与上千名兔女郎有过关系,他的后两任妻子都曾是《花花公子》的“玩伴女郎”。

  《邻人之妻》作者特立斯2010年最后一次拜访花花公子豪宅,83岁的海夫纳正与三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金发女郎同居。

  作为应对,休·海夫纳的大女儿克里斯蒂1980年代加入花花公子公司,很快晋升为副总裁。

  作为女性高管,海夫纳女儿带给《花花公子》新的公关策略:让女性拥有对自己身体的决定权,也是女性独立的一部分。也就是说,只要兔女郎们坚称所有决定都是自愿的,旁人无法干涉。

  1990年代后期,越来越多兴起,先是图片,后来随网络带宽扩容慢慢地发展为视频网站。《花花公子》的读者们猛地发现:根本不用对着图片幻想,只要手指一点,自然有大批女郎“自愿”献上尺度更大的表演。

  这样的大环境让花花公子公司遭受重创,股价一路下跌。2009年金融危机后,公司股票价格最低不到2美元。退市前最后一年,花花公子亏了将近5000万美元。

  2011年,花花公子公司成功退市。退市后不久,公司管理层决定更多开展品牌授权业务,将官方网站付费电视台Playboy TV交给一家名为Manwin的公司运营,授权周期15年。

  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涌现后,Manwin创始人法比安·泰曼(Fabian Thylmann)依靠专门帮投放广告的软件,赚到第一桶金。对数据的敏感让他发现,生意大有可为。

  这当中,光是PornHub、YouPorn和RedTube三家流量最大的网站,一年就有上亿用户。

  花花公子的管理层当时没有料到,将Playboy TV交出去会成为公司历史上最大的决策失误之一。

  根据法比安·泰曼的说法,在Playboy TV之前,Manwin公司旗下的网站都只是在粉丝间口口相传。有了花花公子的品牌,公司瞬间登堂入室,甚至有资格与谷歌、三星、Netflix这样的大公司谈生意。

  原本是定位于的花花公子品牌,突然跟一个运营着全球最大的公司捆绑在一起,品牌格调骤降。

  2014年,花花公子公司花了大价钱把官网买了回来,电视业务依然留在MindGeek手里。

  这番醒悟为时已晚。随着性文化逐步发展,成年人消费性内容已不再是禁忌。对千禧一代来说,PornHub早已取代《花花公子》的地位,成为前卫、潮流的代名词。

  2012年,每天有2500万用户访问PornHub。三年后,数字翻了一番。2019年,PornHub日均访问量已经突破1亿大关,网站流量一度排进全球前三十。

  2009年开始,PornHub推出一个名为Aria的虚拟人物作为官方虚拟形象。无论是《复仇者联盟》上映,苹果开新品发布会,还是美国大选,Aria都能紧跟时事,及时献上段子。

  用户体验方面,PornHub把各路“前辈”甩在身后。在很多网站还停留在PC界面时,PornHub就在积极开发移动客户端,2014年移动端用户超过一半。

  2017年,PornHub运用AI技术识别站内视频,片中场景、演员面部甚至细节特征都可被识别。

  2019年,PornHub优化了进度条设计,用户都能够根据进度条上的热度值高低变化,来判断视频的“精彩点位”。

  PornHub甚至推出了自己的VR设备,允许用户用VR观看部分视频。在收购一家密码货币公司后,PornHub开始接受用户的数字货币支付。

  成立十年不到,美国大部分顶尖都被收归到MindGeek旗下,从萝莉向、向再到SM题材,从异性、双性再到同性内容,从视频到游戏,应有尽有。不同偏好的用户很难注意到,几十个网站背后其实都是同一家公司。

  这是《花花公子》没做到的事情。在最辉煌的时期,《花花公子》还要面临《阁楼》、《风尘女郎》等竞争对手分流,旗下模特会被“挖墙脚”。花花公子公司所做的产业链延伸,也不过是把内容做成录像带,或者推出视频开办付费电视。

  更厉害的是,MindGeek同时掌控了制作和分发渠道:一方面旗下有PornHub这样全球最大的免费成人内容聚合网站,用户每天都要上传数以万计的小视频;另一方面又有Brazzers、BDSM、SeanCody等不同方向的专业制作厂牌,甚至还在前两年又针对细分市场成立了新的内容厂牌,可谓全产业链通吃。

  MindGeek的布局背后,其实是整套不一样的商业逻辑:先是鼓励用户大量上传视频,获得足够的流量和用户,再批量收购专业内容的厂牌,解决内容供应和版权纠纷,最后通过免费广告和付费会员盈利。

  MindGeek从加拿大起家,注册在卢森堡。根据卢森堡当地媒体2018年的报道,MindGeek2015年营收已达到4.65亿美元,却宣称亏损4700多万美元。

  2015年时,PornHub日活用户是5000万,2019年增长到1.15亿。同一时间段内,PornHub的付费会员从100万增长到至少1000万。付费会员一个月的收费是9.99美元。

  按上述数据推算,MindGeek一年来自PornHub的营收最少也有10多亿美元。这还不考虑PornHub之外其他网站的流量增长。

  MindGeek的盈利数字却是个谜。此公司除在卢森堡之外,还在英属维京群岛、爱尔兰、塞浦路斯等公认的避税天堂注册了几十家公司。

  2012年,德国当局以漏税为由将创始人法比安·泰曼从比利时引渡回国,案件直到2015年以泰曼本人缴纳500万欧元罚款宣告结束。在此期间,这位创始人宣布将公司股份卖给两位高层。

  但没人能确认这个帝国真正的控制人到底是谁。成立十年来,无论是创始人法比安·泰曼,还是后来接手的管理层,很少接受各个媒体采访,甚至找不到他们的公开照片。

  而且,各路成人行业演员发现,无论是给哪家厂牌拍片,幕后大概率都是MindGeek在付钱。一旦有厂牌刚冒出头,MindGeek就会出钱收购。2014年,美国在线杂志Slate在一篇文章中直接宣称:“MindGeek已经在界实现垄断”。

  按照《经济学人》的观点,即便反垄断机构想要拿MindGeek开刀,恐怕都找不到机会下手。

  这不仅是因为MindGeek旗下实体分散全球,用户遍布五洲四海。更主要的原因是:无论是拍片的演员,还是看片的用户,以及一些监督管理的机构,大家都假装这个产业不存在。